要为人性定调,跟我们想为所有学者的热忱与动机纯正作保证一样,难度很高;不过,就像生活中决策需要定调,才能减降风险与简化成本的考量。
不论我们愿不愿意,人们内心对于人性有某种定调,只不过那个基础有可能随生活经验值而不断改变,最终也可能是看什么人再来决定。
人性会变形
我认为不论从「性善」或是「性恶」的角度出发,我们都必须面对人性有变形的潜能,比方说,经济学假设人是自利的,但是在一定的制度框架之下,利他或良善的行为是可以预期的,因此我比较相信,与其定调人性,不如从组织理论的「动机」(motivation)来观察人类行为,进而去讨论制度设计与管理的问题。
在美国念书时我拜在James Johnson门下研习政治哲学,有次上课他提到美国著名哲学家戴维森的一个哲学「dogma」,他说,当人观察到一件事(event)后又观察到另一件事,除非它们背后的因果关系是一样的(注),不然我们不能说两件事是一样的,因此,我们对于事件中人善恶的判断,也应该遵循这个原则。
人性是综合性本质
另外,戴维森有一个类似John Rawls无知之幕的思考实验,称为「沼泽人」(Swampman),情境是他自己被雷打死,但是大自然复制了一个戴维森,他有戴维森所有的一且形体,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戴维森?他藉由这个思考实验想声称,思想与意义无法存于真空,因此沼泽人不是戴维森!
最后,我们判断人性如果缺乏上帝视角,就都需要从观察到的行为回推人性的质地,那么戴维森的哲学提醒就非常重要,这也是分析哲学在我们思考训练的重要性所在;事实上,为何会有「邪恶的大善人」与「白色谎言」这些混合概念的出现,代表人无法离开环境而生,而人性就是一种综合性的本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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